他想起来他被点中探花时候抬头的那一瞬间的心潮涌动。
其实那时候他就应该明白的,她既然那么轻易都忘了他,又有什么好纠缠的呢?
他又想起来那一次与突厥汗王处月的冲突。
他其实并不埋怨她在这件事情中为了处月而惩罚她,他耿耿于怀的只是——她哪怕能关心他一句呢?
在翰林院中这么久,御史弹劾了他那么久,他就算能明白她是想要引蛇出洞所以暂时置之不理,但为什么便没有一句宽慰?
他能理解,他能明白,所以她会忙碌,所以她会暂且不说。
其实事实很明显,不说不关心并不是有什么理由,而仅仅只是不在乎而已。
话虽残忍,事实如此。
他喜欢她,他寻找她,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他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从过去找寻而来的令人烦恼的狗,或许有那么一些用途,终究是没有那么重要。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起来。
一夜过去了。
他听见外面下人起身之后轻轻的脚步声,还有相互之间压低了声音的交谈。
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披衣起身,走到书桌旁边坐下,叫人进来点了灯,开始修改原本要上呈的奏折。
太学的书斋第一期教授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那四十位学生教学情况也十分良好,中间虽然有许多都是不是小孩子了,但因为年长,反而学起来更努力,效果倒是立竿见影的。
整理过后的讲义他也已经看过,是可以直接让书院的先生对着讲义就直接进行教授的,里面方法翔实,并且可行性极高,非常容易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