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弓箭丢给旁边的人,他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接着看向了秦瑧:“舅舅又有什么狗屁事情要你说给我知道?”
“劝您听娘娘的话。”秦瑧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给拿了出来,然后迅速把自己身上的责任都给摘干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只是跑腿送信的。”
赵廉接了信却没有拆开,他拿在手里想了想,最后直接丢到了池塘里面去。
信封在水上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沉了下去。
“殿下?”秦瑧迷惑地看向了赵廉。
“看在你平日里还算清醒的份上。”赵廉声音有些低沉,他看向了他,“我打算向皇姐低头了。”
“!?”秦瑧眼睛睁大了,“那娘娘……?”
“我只要足够忠心,娘娘将来无论做什么都还能活。”赵廉语气冷静,“否则就只能一起去死了。”顿了顿,他看向了秦瑧,“你要死心塌地地跟着舅舅,还是跟着我?”
“当然是跟着殿下!”秦瑧几乎立刻马上就做出了决定,“我必然是听从殿下的。”
“你最好不要做墙头草。”赵廉冷笑了一声,“只有这一次机会,皇姐最厌恶的是两面三刀的人,你想清楚了,明天就和我一起进宫去。”
认真说起来,赵廉与赵如卿之间倒是也没有那么深的仇恨。
一来是他年纪的确是小,当初赵如卿上战场时候,他还在开蒙识字,和赵如卿之间的冲突远没有他两个兄长那么多;二来是他其实和赵勇赵谋这两个亲哥哥之间关系也不算好,德妃当初是偏着两个大的,他这个小的颇有点爹不疼娘不爱的意思,还是后来赵勇和赵谋没了,德妃才把他拉扯出来,一心一意就要推着他和赵如卿斗到底;再有,他亲爹赵苍眼里向来没他,对他更凉薄了,偶尔拿着他试一试他亲闺女的心思,他被按着打板子的时候他亲爹还要在旁边说打得好。
要他自己来看,他算个什么呢?其实什么都不算,不过就是被各路心思叵测的人拿来当个名头。
若是之前,不过小打小闹,他听德妃吩咐也就算了,反正脑袋上连个爵位都没有,不过普通宗室,这辈子苟活是没问题的,但看看现在他亲娘在准备做的事情,他就有些心慌了——苟活是没问题的,但他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