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鹤淡淡道:“蝼蚁尚且惜命,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自裁?我总要拼一拼,拉个人一块走……”
陈盛道:“你昨天过来拜寿,没见过此人在外面迎宾?”
陈盛道:“哦,他们的确是双生的兄弟,一个叫罗三,一个叫罗九,都是江别鹤一伙的。老二在外面帮着买药,老大在家里充当内援,一内一外,一明一暗,简直是最佳搭档。”
如果人家来真的,自己早就变成了尸体。
此人被点了穴道,根本不能动弹,他还拼命地给欧阳丁使眼色,也不知想说什么。
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呸,老子宁愿吃屎,也不吃这两个王八蛋,恶心。”
江别鹤的后背一阵发冷,他怎么也想不到,陈盛居然也在现场!
这人的武功当真可怕……
他接到手中翻看,结果越看越愤怒:“好好好,小刀?老宋?铁柱?全是我的人。看来老夫应该把房子让出去,改成江宅!咦,江别鹤,这不正是你的好兄弟马彪么?想当年,我还给他说过亲事,老夫真瞎了眼!”
“铁前辈,无缺错了,我没有经过调查便上门胡闹,万望恕罪……轩辕先生,对不住,你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孩子一般见识。”
果然。
下面他真的挥出宝剑,用上撩去切陈盛的直刺。
自从陈老爷出现之后,江别鹤便闭口不语,而欧阳丁的反应更强烈,脸上的冷汗啪啪往下掉。
外面有人开始说话。
铁无双还没说话,花无缺却脱口道:“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十大恶人里的欧阳兄弟?”
只可惜,欧阳丁此时已经崩溃了……
花无缺总算冷静下来,脸上若有所思。
“嗤嗤嗤……”
就像一脚从悬崖上踏空,又像挚爱的亲人撒手而去,江别鹤瞳孔放大,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陈盛最后盯住江别鹤,本打算将“还有的”说下去,揭开江别鹤的老底,但想了想,却忍住了。
陈盛笑了:“姓江的,老子不妨再问你,昨晚丑时一刻左右,你人在哪里?”
花无缺也奇道:“这位又是谁?他们如此相像,莫非是双胞胎?”
花无缺摇头:“晚辈来得早些,没注意。”
他已经面如死灰。
陈盛道:“你听……”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恶赌鬼当初在船上根本没尽全力,只是随便带他玩玩。
“人不可貌相,老弟还真是……内秀。”
听到此处,铁无双不胜唏嘘,背叛师门的,不就是他的徒弟么?
说着,说着,陈盛便把银票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轰!”
“嗖”的一声。
江别鹤道:“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什么道观,什么弹琴,世界上相似的人那么多,而且又是在半夜,你能看清什么?”
小鱼儿甩着胳膊,将一个好大的胖子丢进客厅中,那胖子满身肥肉,连地面都被砸得晃了晃。
下一秒。
江别鹤终于开口道:“血口喷人!恶赌鬼,你随便掏出张银票,就能往我的身上泼脏水?”
花无缺问道:“奇怪了,同样是十大恶人,欧阳兄弟为何对你等如此畏惧?”
陈盛道:“应该叫做‘偷’。钱当然是好东西,却也能让人变得疯狂,为了得到它,丈夫可以抛弃妻子,儿子可以杀死父亲,有的人出卖兄弟,有的人背叛师门,还有的……”
在中,江别鹤好像随身带着把神器,可以削铁如泥,莫非就是这个?
陈盛道:“果然是枭雄本色,哼,咱们有三个人,你选谁?”
陈盛收回长剑,训斥道:“花无缺,今晚的巧合一个接一个,你难道没怀疑过?赶紧动动脑子,一个女人就把你弄成这样,还出来混什么?丢人现眼。”
江别鹤嘴硬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江某的人品世人皆知,反倒是你恶赌鬼……哼哼,我有理由怀疑,说不定是你把我的银票偷了去,放到高谦身上,从而诬陷良善。”
伪君子江别鹤更加奸猾,他瞄着欧阳丁,竟采取相反的方向,打算把后墙撞破。
“叮。”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江别鹤脸色大变:“我还能在哪里,在床上睡觉。”
欧阳丁最怕死,立刻顿住道:“外面有埋伏?”
下面陈盛用手乱翻,从高谦的袖子中掏出一张银票,对着大家展示。
外面的房顶上,哪里有什么五大恶人?只有小鱼儿自己在那趴着。
陈盛道:“十万两巨额银票,而且是刚开的,出具的钱庄必定印象深刻,如果追查下去,什么人出票,什么人领取,都将一目了然。即便不是你江别鹤亲自出面,也早晚会查到你身上。我请问,你的银票怎么在高谦手中?别抵赖了,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仿佛小女孩挂着的红绳子,颜色很喜庆。
血线蓦然放大、增粗、扩散。
江别鹤也随之崩溃、崩碎、崩塌。
“噗通。”
他跪了下去,眼睛居然看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