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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齐却拉住了我的手腕,劝着我,“别入海,海面邪气很重,你若是再被邪气入侵,那谁来救容忌?”

眼下我心急如焚,但依旧按捺着性子,一双眼紧盯着死水微澜的海面。

与天齐低低说道,“我原以为娇花是阿姆的化形,但阿姆后背并无梅花印记。况且,我印象中的阿姆,善良仁慈,万万不会散出这么浓重的邪气,祸害六界。”

与天齐这是在为斗姆元君开脱吗?

尽管所有迹象全都指明娇花和斗姆元君两人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管娇花是不是斗姆元君,她们一定关系匪浅。

与天齐见我未答话,又补充道,“阿姆为神界付出许多,你们如此冤枉她,难免寒了她的心。”

他一口认定斗姆元君仁慈善良,我无意同他辩驳,只反问着他,“你玄铁重剑上的剑穗怎么回事?斗姆元君送你的?”

与天齐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我不知。我这些年有梦游的癔症,剑穗也有可能是我在睡梦中编织的。”

他眼放柔情,笑容粲然,原本只能算端正的五官刹那间显得光芒万丈。

约莫半个时辰后,东方际白,南海上的邪气慢慢褪去。

容忌从海面浮出,嘴边碧箫渐响。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低到极处之际,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起彼伏,梵音渐增,先如明泉飞溅,继而如群英赴会,气势渐长。

容忌骨节分明的手转圜着手中的碧箫,但闻水声潇潇,箫声亦如绵绵细雨,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当他将碧箫放下之时,身上的青烟尽数冒出。

我淌着海水,朝他奔去,“你在海底待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委曲求全,以肉体换来生机吧?”

容忌的脸被柔和的朝阳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看起来飘渺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