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最近一个月的行程表!还有,我想见他一面——”
指尖轻点了下,江弘随即站了起来:“嗯,知道了!”
转身,想起什么地,他又道:“白天不要打电话,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见面!”
话音落,他也抬脚大步离去。
此时,史芸也端了茶走了过来:
“小姐,江特助这么快就走了?我就说嘛,二少最‘有情有义’了,再忙,肯定也记挂着您的身体,有个什么,哪次不是第一时间过来的?小姐,您要相信二少,也相信自己~”
收拾着桌子,史芸有意无意的几句话,却都像是一记记闷锤狠狠砸在了丁若雪心头正摇摆的要害之处。
***
不经历风雨,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自从能下地,每天,只是下来溜达一圈,季千语都觉得整个世界五彩缤纷的灿烂,看到自己的脚还安安稳稳地长在自己身上,感受着脚尖那一点点刺痛的力道,她都可以开心上一整天。这天院子里缓慢地走了一圈,毕竟不同于正常人,脚上又因为吃力阵阵针扎的疼,秋千上,她便坐了下来,休息着,缓缓荡悠了下。望着远处渐落的夕阳,火红地如同糖灼的圆盘,嫣红的唇角也禁不住上
扬了几分:
“好美~”
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一次大起大落,她居然就变得如此容易满足了。这一刻,世间万物,一切在她的眼底,都没有她的一双脚来得重要了。
勾着小脚丫,她明亮的眸子又弯成了浅浅的月牙儿。
“语儿,你在干什么?”
一道厉声传来,蓦然回神,起身,季千语兴奋地一路小跑:“老公,你回来了?”
几个大步上前,一把接住她,封一霆的脸色都苍白地变了几变,像是训斥不听话的孩子一般,抬手,就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两下:“你还敢跑?谁让你荡秋千的?”
第一次,江弘视线的焦点越过了沙发椅上的某人聚焦在了丁若雪身后的史芸身上,心底一丝疑窦快速一闪而逝:
有情有义?
几句话,提了三次,她是生怕丁若雪领悟不到吗?她在暗示什么?
猛然间,江弘才惊觉,她身后这个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女人,以前从未放在眼里,也许他该好好审视了!
为什么总感觉她的话……像是是话里有话?说得冠冕堂皇地,却总像是在隐隐传递着什么意思似的!
虽然一时间没有理顺,但江弘垂眸的瞬间,却还是捕捉到了丁若雪手机上尚未阖上的手机画面,太熟悉的场景,即便只是瞬间捕捉的一个边角,他也足矣确定。
的确,一个大白天就发飙把他喊来的女人,还能有什么把她刺激到如此失控?
心头的某处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子又把握不到要害,丁若雪俨然已经入心地陷入了沉思,满脑子飘荡地却是几个关键字——有情有义,不眠不休,照顾?
不眠不休?
率先看到江弘的,还是史芸,抬眸,她依旧一脸笑意,热情地迎了过去,像是有点傻憨憨地:
“江特助来了?”
“小姐,您看,好漂亮的花!二少又让人给您送礼物来了呢!”状似很兴奋地,一如往昔,史芸已经迎了过去:
“江特助,交给我吧!您陪小姐坐坐,我给你们去煮茶!”
接过,史芸很识趣地退了下去,第一次,目送这抹白影离开,江弘的眼底掠过一丝清浅的涟漪:
“你倒是会选人,她可真有眼色!”
真是个做下人的料儿,这分寸把握地——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一点都不知道!说话就更是了!她绝对算得上是心腹了,到底是更偏向于二少还是丁若雪,刹那间,江弘有些拿捏不准,但不管是谁的,一个跟丁若雪朝夕相处还寸步不离的女人,以她的聪慧,他相信,两人的事儿,瞒得过谁,也不可
能瞒得过她!
她聪明地,有点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