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按在胸口,封一霆也有些懊恼。
聆听着他的心跳,季千语突然出声道:“没有!”
“不重……什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封一霆倏地扶起了她,视线直直落了过去。
“我没有被人侵犯!是我幸运吧,他先把我抽醒了……”
心疼与欣喜同时膨胀,封一霆的嗓音都轻柔到了飘忽:“那你怎么会掉下楼的?”
“我自己跳下去的!他打我,我没劲儿了,好像被下过药了,我晕,我意识会混沌,我怕……我跑不掉,我宁死也不想被男人——”
她除了跳楼,她没得选,连跑都跑不动。
扣着她的脖颈,封一霆在她唇间重重啄了两下:
“蠢女人!蠢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跳楼!再高一点,或者一个不小心,你的小命就没了!还有什么比命重要?我碰你的时候……你还是第一次!”
为什么那次能扛过去?这次却不能!
是不是因为她在意了?
凝望着她,封一霆紧张地呼吸都不由得一窒,隐隐地还萌生了一些期待!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犯什么诨,怎么就冲着她去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次后,季千语也几次拿起过刀子,若不是季妈妈当时一通电话,也许,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但此时此刻,熬过来了,对他的情感,季千语也无法评断了:那件事,该怪他还是怨温无辛,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其实,那一夜的过程无比漫长,她的确不能否认,最后一关前,他曾给过他们无数次的机会。
直至今日,她记得最清楚的仍是他那句让人寒颤又绝望的话:[你不该求我,是你的男人不肯救你!]
是啊,一个连为她撒谎都不肯的男人,一个连争取都没有的男人,一个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伤害却不去努力的男人,她要来做什么!他给她的,除了痛,还是痛!
一时的伤痛,总好过一辈子的提心吊胆!
所以,那一夜,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她也无从论断!只是这一刻,她却觉得跟他的日子也没那么糟糕,抿了下唇瓣,她才呿了一声:“我才不会为你死!我不傻!我是……我是为我自己!”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么伤害她,必须要付出代价!
“谁?你是说已经知道是谁把我关在洗手间、泼血水吓我的了吗?谁?到底是谁?为什么呀?”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儿、还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什么人?”
要不,她只是跟他去公司晃荡两天,借个厕所而已,怎么就倒霉成这样?可是,她也不记得跟什么人有过交集或者磨蹭!
起个口角之类的,不至于这么大仇怨吧?
看她眉头深索、一脸苦恼,封一霆的手臂禁不住收紧了几分:明明无辜遭了罪,还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
想起什么地,季千语道:“是不是那个月满?”
如果是她,她无话可说,不过却不怕她,因为她无心无愧。她都不怕死,她被泼点血水算什么?再恐怖,她也忍得,值!
“不是,是个你不认识的人!”
封一霆的话一出口,季千语心里的疙瘩又结了起来,眼底全是疑惑:“你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故意这么说哄我开心的?”
这不合乎常理!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让你白白受伤?还是在我的地盘?”他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而且,这件事,还远不止洗手间的恶作剧而已!
迟疑了下,封一霆才道:“是黄子宜,据说是个后勤人员!至于为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细问!”
“我想亲自听听!是对是错,恩怨情仇地,我不想稀里糊涂!”死,都死不明白,她不甘心。
无意识地搓了下手臂,季千语打了个寒颤:“事情总该有个了断吧!”
她以后会不会还针对她?这种恶作剧,太让人恶心了!这次是假血,下次,不知道会不会蹦出什么恶心巴拉的东西来!
“这个——?”
因为心里没底,封一霆拿捏不准什么情况,言语间不免略显迟疑。
“老公!我想知道!”
承受了“果”,她有权知道“因”,她讨厌这种稀里糊涂的感觉,这让她再次想到了两人的初遇,她莫名其妙地却沦为了两人争斗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