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很小的时候,师父和师兄便告诉过她,世道险恶,人心难测,任何时候都不能把后背轻易交付于人。
听师兄说,师父曾经被最信任的人出卖过,所以他对这一点格外坚持,从她有记忆开始,师门内部毫无规律可言的相互试探便从未停止过。
幼时她还懵懂,总是对谁都不去设防,后果就是每次测试中都被师兄们打得哇哇大哭,用师父的话说就是:“知道疼了,自然就开窍了,开窍了,脑子就灵光了。”末了,每次为她擦完药,还会多说一句:“为师都是为你们好,你们终有离开师门的那一天,他日入了江湖,旁人可不会像你八个师兄那样对你手下留情。”
后来,她渐渐长了本事,不管是在何时,身处何处,在做何事,都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怕是吃饭睡觉,都留着心思感知来自四周的一切危险。
终于,她不再轻易因师兄们的偷袭而倒下,久而久之,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今儿好巧不巧,被苏末给撞上了。
顾停云傻愣在原地不敢上前,捂住的嘴里发出了蚊子叫似的嗡嗡声,细一听,原是一句略带颤音的解释。
苏末闻言,回过神来。
似乎这种筋骨方面的攻击,似乎只能限制别人的行动,并不怎么掉血,她所受到的伤害只是一次普攻。
她向来怕疼,所以痛感早早调到了设置允许范围内的最低,此时骨折的右手虽然不太能够动弹,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为了不让顾停云担心,苏末左手撑地,刚想用力起身,便发现这个刷在了自己身上的野怪有点东西,它的下方竟有一堵迷之空气墙,虽未与她接触,却仍将她给牢牢地压在了地上。
苏末:“……”
顾停云见苏末忽然动了动左臂,又翘了翘腿,最后整个人还没坐起来就又倒在了地上,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横弓上前一下抡开了那只碍眼的蛾子,红着眼将苏末扶起,语气急切道:“恩公你没事吧恩公!”
苏末不在状态地摇了摇头:“没事。”
奈何那只被拍了一下的蛾子也有属于自己的脾气,见不得有人打了自己还在眼前“卿卿我我”,嘶嘶地发起了进攻。
下一秒,苏末见顾停云拿着弓背回身就对着野怪一顿猛砸,不禁头大:“这样砸没多少伤害的,你把弓对准它,想着要用的技能,箭自己就会射出去了。”
顾停云听了,抬手就用惊鸿伤害最高的“后羿射日”为那只野怪近距离爆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