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那些虚假的暖意吧，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便可以了，唐子煜这样想着，内心深处却满是煎熬。

他不甘心！

“陛下。”小德子走上前为他披了一件皮裘，轻声说道：“刚刚着人煮了姜汤，喝一些驱驱寒吧。”

“不用。”唐子煜摇头，转身看向小德子，问：“小德子，你有没有喜欢过人？”

小德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一瞬间呆滞，唐子煜这才反应过来，摆手让他不用说话。他真是急病乱求医，小德子可是太监啊。

“老奴喜欢过一个小宫女。”回过神来后，小德子却满脸堆笑的说道：“那是年轻的时候了，老奴和她关系挺好的。”

“后来呢？”唐子煜立刻追问。

“后来……”小德子苦笑，道：“后来她惹了淑妃不高兴，被先皇杖毙了。”

唐子煜心有戚戚，父皇最宠的便是淑妃，为一个贵妃杖毙个宫女，在宫里边也属正常。

只是，小德子就从没怨恨过吗？

唐子煜仔细打量着小德子，就见对方摇头说道：“我们都是没得选的。”

唐子煜这才恍然，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在皇宫里边遇到个好主子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若是遇见个脾气不好的，真的是死了就连尸体都落不到好。

“但是陛下，你有的选。”小德子立刻说道：“虽然老奴不知道你和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陛下你好不容易才和王爷在一起，真的要因为那些旁枝末节的事情分开吗？”

唐子煜微微一怔。

“一路走来，陛下走的这般辛苦，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小德子是陪着唐子煜一路走来的，自然不愿意他重新坠入深渊。

“朕……朕明白了。”唐子煜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