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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聊了很久。应泽与应松在观里吃了顿素斋,到下午还是在聊。应泽无意间问起,接下来天问观要怎么办。元真苦笑,说道教协会那边会安排新观主,天问观永远都在。

只是人不在了。

等天色将暮,应泽与父亲一起下山。应松站在石阶上,一步步往下,感慨万千,说:“小泽,祭文我来写,今晚就写。”

他很怕自己身体又出岔子,以至于不能安心参加弟弟葬礼、送弟弟最后一程。

应泽道:“爸,也别累着。”搀扶父亲下山。

接下来几天,岑丽珠每日都会打电话,问问应泽那边的情况,也说说自家。对于儿子的态度,小泽虽然表现很平静,可岑丽珠仍然心怀愧疚。

应泽之后还打算因情伤远走,所以在岑丽珠打电话时,没有再劝阻她,而是表现出些虽然含蓄,但岑丽珠一定能听出的难过。

其实挺对不起阿姨的。但真的情绪,总比演出来的假情绪更令人信服。

果然,岑丽珠大感心疼。小泽被辜负,却还这么温柔体贴,从容放手。回过头看自家儿子,哪哪都不顺眼。被她这脾气逼着,孟英哲夹在其中,两面不是人。

这天饭桌上,岑丽珠又道:“当初你要玩乐队,我和你爸都不阻止,就是觉得你聪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这样,那爸爸妈妈尊重你的想法。可阿越,从你和小泽在一块儿到现在,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孟越,或说假孟越听到这里,微微拧眉,脸上多少透出点不虞。

实话说,听了几天一样的话,他实在有点不耐烦。

到底孟越是你儿子,还是应泽是你儿子?!

虽然岑丽珠念念叨叨的时候,多少会带出一点孟越过去的事,帮此刻披着他壳子的假冒者了解这具躯壳的过往。可一个意思的话,听了太多遍,还是有点腻歪。

假孟越放下筷子,站起来,说:“我吃好了。”

他这幅态度,看得岑丽珠更冒火。

岑丽珠道:“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小泽之前还说,让我体谅你,出去几个月,你原本就有变化。可现在——简直不像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