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长发如瀑布一般流泻下来,轻轻拂过夜屿面颊,擦过唇边。
气温陡然升高,夜屿唇角微抿,一动不动,有些气闷。
刘氏凝视舒甜一瞬,道:“甜甜,这段时间咱们也攒了点儿钱,娘亲想着……要不,你别在城北干了罢?”
舒甜微怔,问道:“娘亲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刘氏幽幽叹了口气,道:“钟大夫也好,其他大夫也罢,都说你爹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如今快十六了,总这样在外抛头露面,亲事都要被耽误了。”
谈起董松的病情,刘氏就满脸惆怅。
舒甜蛾眉微拢:“娘亲,女儿现在并无此念……我只想先把爹爹的病治好。”
刘氏看了一眼舒甜,微微颔首:“娘亲知道你孝顺,可你如今大好年华,娘亲实在不忍心,你如此虚度下去。”
刘氏直视舒甜,她容姿绝艳,眉目生光,性子动静皆宜,待人落落大方……合该嫁一个好人家,安心享福才是。
见舒甜不语,刘氏又道:“隔壁的谢夫人,你可还记得?”
舒甜愣了下,问:“城北做买卖的谢家?”
刘氏点了点头。
“谢夫人半月前还问我,你许了人家没有。”刘氏抬起眼帘,看向舒甜,道:“谢家的儿子,在城北的安世街开了间杂货铺,生意做得很好,如今已有三个铺面了……谢夫人也是个精明能干的,她听说你独自在外务工,很是赏识,一直说想来咱家见见你,可你老也不回来。”
刘氏喋喋不休地说着。
舒甜抿了抿唇,低声道:“娘亲的意思我明白,但咱家如今这般光景,甜甜实在没有心思张罗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