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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厢房。

室内水雾缭绕,迷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这副药,必须要用极热的水化开,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夜屿一向体温很低,一冷一热,交织起来,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

他默默坐在水中,运功调息。

直到水温逐渐凉些,身体吸收了大部分药性,整个人才好转了些。

黑暗中,夜屿张开眼,缓缓站起身来。

莹润的水珠从他肩头滑落,滴滴点点,落入木桶里,水花微漾。

光洁匀称的肌理,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象牙色的光泽。

夜屿拿起干巾,将身体擦干,正要套上中衣。

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还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舒甜和冬洪,已经回来了。

“董姑娘,我先将豆皮送去给弟兄们了。”冬洪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包,一脸笑意。

舒甜点了点头,笑道:“好。”

她手中端着向小二要来的粥水,转而看向夜屿的厢房。

此时还不太晚,远不到夜屿休息的时间,但他的房中,却没有点灯。

舒甜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夜屿门口,伸出手指,轻轻叩门。

“大人,你在吗?”舒甜轻声问道。

夜屿拿衣服的手指微顿,没有吱声。

水珠顺着湿发,滴滴落在地上,一片冰凉。

舒甜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应声。

舒甜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大门,大人不会出去办事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