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传来阵阵钝痛,江砚知道,眼前的女人对他没有感觉。甚至连两人曾经相处的画面都不曾记得,他的存在是记忆里褪色的篇章。
他可以接受被遗忘,毕竟当初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是自己的独角戏,只是他没想过,自己的那段感情会被质疑。
或许在女人的心目中,他就是一个只会读书的傻子。
正如十年前的那一次偶然,偶然出现在学校外的那条小巷,偶然撞见她和那群职高的人在一起谈天,偶尔听见人群中有人戏谑——
“诶,我怎么听有人说江砚喜欢你呢?”
而女孩抽着烟,对此也不见半分波澜,甚至连一点反应都不曾给予。
那人又问:“姓江那小子在学校很有名啊?听说次次考试都第一,你就没点看法?像那种小子,追追应该很容易的吧?”
而后,他看见女孩启唇,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那句折磨他近十年的话:
“江砚?能有什么看法,乖乖生罢了。”
江砚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夸赞,‘乖乖生’这个称号分明是一个褒义词,可当这话从她口里说出时,却又是那么地刺耳。
她的口吻是那般的平静,像是随口一提的话,却又无情地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警戒线。是那时的他,不敢跨越的一道鸿沟。
有些情绪来得就是这般不可理喻,深夜难眠之时,江砚总是会回想起那一刻的场景。
他想,为什么她可以和周围那么多人谈恋爱,却唯独不肯给他一个机会?不管是一时兴起,还是玩弄也罢,至少要给他一个念想。
每当冒出这种念头时,男人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不要犯贱地那么卑微。
可纵使是这样,这种想法也依旧像是疯长的杂草,在心中不断蔓延,在十年的时间里不断发酵,滋长成了丑陋的恶魔。
江砚一直都清楚,他们是相交的直线,在短暂的交集后就会越行越远。
但,那一次在咖啡厅的相遇却令他又一次,情不自禁地对她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