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谈心，不是多年前那个存留在回忆里，已经模糊的千金大小姐嚣张恼怒的模样，而是眉目间都透着恣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姑娘，一双眼睛瞪得红红的，咬着下唇，脸颊也笼着一层嫣红。

又气又急，娇柔而动人心弦。

沈星湛的心里因为昙希的话有些慌，但更多是想要让小姑娘继续生气的冲动。

他自己知道，错的，是自己。

半年的接触，他心里知道，昙希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昙家大小姐了。

“你当然不是那样的人，昙希，我错了。”

“对不起。”

还是受不了昙希拿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沈星湛很真诚的道歉，不，是滑跪。

昙希冷笑一声，红唇微抿：“呦，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沈星湛凝视着她，声音轻缓：“我们希希，肯定不是蠢货。”

昙希唇角曳出一抹弧度，眼睛还是红着的，似乎还没有从生气的状态中转变回来，一字一句的说：“既然我不蠢，那沈老师就是承认自己在吃醋了。”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只能转移话题装装样子。

沈星湛看着她，双眸漆黑又锐利，语气严肃了几分，颇为正经：“我是怕你被宋斯尧骗。”

“这个人绝不是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纯良无害，虽然希希不蠢，但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昙希笑了。

“沈老师你的意思是，我是被宋斯尧的美貌所迷惑，见色起意，一时之间重色轻友，实际上，他是个蛇蝎美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