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转到一侧,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念叨着:“诗雅啊,你该把他带回来的,妈也好有机会看一眼啊。”
现场的气氛顿时因为二婶这句话变得无比的沉重。
我明白二婶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怕不知道哪天就坚持不下去了,想尽早见到堂姐的男朋友,替堂姐把把关,她也好放心。
心里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想要说什么话安慰她,张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堂姐在听到二婶这么丧气的话后,一下就红了眼眶,责怪她一天到晚尽瞎想,是不是故意这样让她吃不好睡不下。
回过神的二婶赶紧又是道歉又是安慰的,说她就是随口一说,以后一定不再这样了。
堂姐含着泪对二婶说:“妈,你别担心你的病了,我已经在让李文朝帮忙打听北都那边的医院了,过段时间把你接去北都治疗。”
二婶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见着堂姐那泪眼汪汪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说好好,妈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堂姐终于欣慰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只是我的心却是越来越沉。
二婶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已经严重到不得不去北都治疗了吗?
而就在大年三十的前两天,我终于得到了答案。
头一天晚上,二婶咳嗽得特别厉害,直接把我和堂姐都吵醒了。
我们去了二婶卧室看她,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可她却说这是老毛病了,刚刚已经吃过药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见她这么坚持,加之又是半夜,我们也只有依了她,后来听她好像确实没有再咳嗽了,我们也暂时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