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江临故穿着自己的睡衣,脸色比起平时更白,不是健康的白,而是病态的,没有任何精神的白,因为长期没有睡眠,他的眼下有浓浓的一片青灰,映衬着眼窝都更加的深了,而那平时都带着淡粉唇色的薄唇,此刻竟是无一丝血色。
仅一夜没见,他好像就瘦了一圈。
安黎不自觉地攥了下手心。
“安黎你在那站着干嘛呢,过来呀!”廖秋思说,“你这人也真是,自己老公都病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天天不着家了。”
安黎瘪了瘪嘴,还没说话,病床上的男人就开口:“妈,不怪黎黎,是我瞒着她的。”
他的嗓音一开口就沙哑地不行。
廖秋思心疼极了,连忙忘记了安黎。
陪着坐了会儿,廖秋思因为明天要赶飞机,现在必须得回家收拾行李了,便让安黎留下来好好照顾。
廖秋思走后,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
安黎坐在病床边,和江临故大眼瞪小眼,而陆泽意则缩在角落的沙发,尽量让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从进来到现在,安黎始终没说话,江临故看着她,心一下一下沉入谷底。
安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倏地笑了一下。
“不吃饭,不睡觉,空腹宿醉,江临故你可真行,听得我都想给你鼓掌。”
陆泽意在后头听愣了。
“你想怎么闹,想做什么我其实不想管,但是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做事能不能成熟一点,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还是无心的,但是江临故我想告诉你,你现在不仅仅只是江临故这么简单,你还是你家人的孩子,是江晟的顶梁柱,你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你可以伤心了就颓废,但是这是很无聊的一种做法!”
安黎走上前,动作火爆地拉起床上的餐桌,保温盒啪的一声放在餐桌上,然后打开,拿出小米粥和勺子放在江临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