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看了一眼聂言在,嘴里回绝:“不用了云大哥,阿言会送我过去的。”
云深默了两秒,才道:“好,那明天我把地址发给你,明天见!”
“明天见!”
蓝桥说完,挂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长长地吐了口气。
所以,明天就要见到那个男人了吗?
那个给了他生命,却从未尽到过一天责任的男人。
不知为何,在这之前她坚定不移地期待这次见面,希望从中找到关于母亲的答案,可是见面在即,她却开始感到烦躁。
似有无数的蚂蚁从心上来回爬动,让人又烦又乱。
而聂言在被这电话一吵,原本的兴致也早已荡然无存。
他从蓝桥沉默而忽然不匀的气息中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轻轻从后面拥住她的身体,贴着她的耳垂问:“怎么了?害怕了?”
“不是。”蓝桥摇头,但又老实回答:“不是害怕,就是有些心烦,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见他,妈妈当年千辛万苦才逃离,她若是在天有灵,会同意我回去见那个男人吗?”
聂言在用下巴摩轻柔地摩挲着她披散在肩头的发丝,也不劝说,只是跟她分析:“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了,重要的不是逝去的人怎么想,而是活着的人在真相面前是怎么想的,又应该为逝去的人做些什么。”
一席话,让蓝桥微微沉思。
少顷,才听见她软糯坚定的声音:“阿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从小就没有见过妈妈,所有的印象都是来自那张陈旧得发黄的照片,以及别人的口舌。
妈妈用她的命换来了自己的命,她要替妈妈活好这一生,也要替妈妈找回失去的公道。
妈妈不应该这样不明不白的惨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