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西装外套湿得彻底,宁婵只好让他脱了先放在一边,全程她说什么陈隽川做什么,就像一只听话的大型犬类。
没过多久她收到了电话,就将陈隽川撇在一边专心忙工作去了。
陈隽川的目光一直落在宁婵身上,她抬起手臂拨弄头发的时候,露出了白嫩的手臂内侧,他忽然看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就在她小臂内侧,有一个浅浅的疤痕,并不长,但是也能看出有段时间了。
她受伤的时候,还在房间里留了血迹,留在了地板上。
他不知道宁婵是为什么摔倒,可能是太过伤心愤怒,而让她分神了没有注意到其他摆设。程阿姨和他转述了当时的场景,宁婵小臂上都是血,染红了大半个手掌,也不愿意去处理伤口,坚持回房间将行李打包好了。
陈隽川的喉咙就像卡了一根刺,上不去下不来,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这根刺划得鲜血淋漓。
他越回想,就越觉得宁婵应该恨他,恨到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挂了电话,宁婵看向陈隽川,才发现他神色颓然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等她开口呢,就听陈隽川问道:“当时是不是很疼?”
宁婵没有懂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陈隽川不吭声,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小臂。
她反应过来,点点头:“是很疼,但是现在已经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隽川会突然在意起这道疤,如果是心生愧疚,那他应该更愧疚些。
“我以为你会怪我弄脏了那个房间,毕竟那里对你意义非凡,从来都不让我知道。”宁婵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语气更像是一把钝刀,缓慢深刻地在他心口研磨,刻意要折磨他。
在看到她屋子里有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感觉不到寒冷,好像有一把火烧了起来,让他直接疯掉。这是他最害怕的事,这么久以来,他都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