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烛像个痴汉。
克制着自己的笑容。
心里却在一遍遍默念着白桐的名字。
桐桐。
我的桐桐。
·
白桐是在鸡蛋面香气里醒来的。
氤氲雾气里飘荡着家庭的温暖,让他的意识有些飘忽。
前世,他很穷。
父母是花农,终其一生奋斗在花田里。
那时候,园艺事业还不像现在一样通常发达,花农出售花苗只有线下供货一条路,更不要提自育,国内市场早就被进口月季垄断,外国人更是奸诈,直接出台《反繁殖法令》,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培育、繁殖进口月季,需要按照一定比率给繁育费。
奸商自然无视国外的法令,随意将进口货培育成地摊货,但白桐父母坚持付版权费,结果就是,售价过高,无人问津,欠下高额费用。
自白桐懂事起,父母皱眉的弧度比月季生长的频率都高。
父母时代的记忆已经很远了。
因为父母去世太早,舍不得放弃家里几亩田的白桐读完高中开始打工,有时候一天打12份工,有时候太累了,能够吃领居家奶奶一碗鸡蛋挂面,一天就圆满了。
香香的、清淡的葱花汤底,上面卧焦边鸡蛋。
鸡蛋吸满了汤汁,一口咬下去,能在口腔里爆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