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撑着一把透明雨伞,淅淅沥沥的雨水像太阳花一样,绽开在伞面,又簌噜噜滚落。
温热的手掌贴了贴谢明烛的脸颊。
“一滴血,十顿饭。谢明烛,你得挺住,不能死在我眼皮底下,否则警局要拉我问话。”
明明说着伤人且刻薄的话,可谢明烛就是觉得好听,甚至还薄薄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苍白里带着些死气,又像是寂寞里开出朵薄而透明的花。
谢明烛哑着声音说:“好……谢谢你,为我回来了。”
白桐摸了一把血,他握拳止住了发抖的手指,努力平静下来。
“谢明烛,闭嘴,省点力气。”
谢明烛只会说:“好。桐桐,你骂人的样子真好看。”
白桐一边把人搬上小电驴,一边无语:“……你眼睛是闭着的。”
谢明烛说:“可我一直记得你的样子。”
白桐体力不行,搬个大活人像是愚公移山,连客套那样子也装不出来了。
“省省吧。有力气自己爬上去。”
谢明烛只能自己使力,一边爬一边辛酸、激动,还得忍受白桐揪他头发。
谢明烛很想跟他说,真的没有骗他。
他不是颜狗。
他唯一记得的少年,记得他的灵魂,短短时间也只能记得他的皮相,但一点都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