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酆问用钱堆起来的治疗室里,灵雎看到那张停在三十多岁的脸,偏偏就哭不出来。
酆问体贴的留了灵雎和许冰阳独处,自己带着女儿去小花园晒太阳了。
灵雎执起许冰阳的手,握死,“刚才那个男人,那个长得最帅的男人,是我丈夫,那个可爱的,乖巧的,爱吃拳头的,是我女儿。我是灵雎。”
许冰阳脸上是长达多年的苍白,苍白下是她倔强的灵魂,她也是舍不得这个世界的吧?尽管它绝情、荒凉。不然怎么可以持续这样不死不活呢?不能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也不能离开开始新的征程。也或许,她是为了灵雎。
“我一直以为,我不放弃,你就迟早会有醒来的一天,可我却忘了,是我一直不希望你离开,或者你并不认为活着更好。”灵雎埋首在她掌心,“我明白了,真的,我不逼你了。”
她咬着自己嘴唇,逼自己不要留下眼泪,果然还是管用的。
“我等不到你参加我的婚礼了,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会有一个幸福的人生。”灵雎说。
她没有说很多话,毕竟在许冰阳停下步伐的那些年,她说了太多。
回家的路上灵雎没说话,也没有表现出悲痛,只是细致地看着她的小宝贝。
酆问给她自己跟自己对话的时间,一直没有打扰。
到家门口了,院长打来电话,许冰阳失去生命体征。
灵雎面无表情。
一直到上楼,回房间,灵雎还很平静,可酆问却知道,她撑不住了。
果然,房门关上,她扭头就抱住了他,放声痛哭。
那天,她整整哭了一宿,酆问就陪着她,给她肩膀,给她胸膛……
天快亮的时候,她说:“人的一生如何,值不值得,果然还是要自己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