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们知道的比我多。”董飞:“因为我都知道啊,矿里做的不是好东西,肯定犯法,他们才这么小心…”
“而且,我听说曾经有工人逃跑被打死了。后来,就再也没人敢跑了。我也不敢跑的,但是因为我特别勤快地主动给大胡子洗衣服、洗袜子,替他干活儿,按摩,给他跑腿。我跟他说,谢谢他买了我,我才能不被打断腿打断手去乞讨。大胡子就信我啦。后来,我求着他带我出来见识见识,大胡子就答应了。”
“那大胡子叫什么?”
“胡强。”董飞:“大胡子方言很重,我学了好久才听懂。听王叔叔讲,胡强是北安人,说话就带着北安口音。”
董飞慢慢讲自己被拐卖之后的经历,其实,是乏善可陈的。
因为村子负责人相当谨慎老练,也能从董飞的字里行间听出他们已经形成了规模,有固定模式,根本不可能逃走。
不过,这些老手居然会不小心让这孩子逃跑了。
这是奇迹?还是故意的?从刚才,这个疑惑就盘桓在秦萧他们脑子里。
“你跟着大胡子外出卖货交易,怎么跑的?”一个孩子,要如何在毒品交易过程中逃走?
甚至,还给自己配备了把土猎枪?
董飞抿了抿唇,小孩儿捧着还有些温热的空碗。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黑黑的眼睛里涌现出浓重的后怕,低垂下眼睑:“……是学生哥哥,他是负责这次买卖,跟胡强接头的负责人。学生哥哥戴着口罩,特别高!大哥哥说跟我玩个游戏,我能办到,他就允许我逃跑,让我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