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是我啦,我现在还怎么可能去自杀呢。多少也是这方面的前辈,自然要为小孩子做出榜样才行。”
“榜样?”电话那边的人和我一起困惑地问了出来。不是,自杀这东西居然还能有榜样的?
“当然了。毕竟自杀的本质上,可是为了不给他人添麻烦,而选择自我了断人生所有的意义。”
此时恰好前面的车辆在等交通灯,太宰的手指也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在方向盘上。他鸢色的双眸正望着车窗外慢慢滑落玻璃窗的透明雨珠,不知道是在看那滴雨,还是透过这朦胧的雨幕看向了过去的自己。
“那条河你看到了吗?”
他用视线指着窗外被淹没在雨中,却又依然静静流淌着的鹤见川,对我说道,“哪怕只有一个人还停留在河岸上牵挂着你,选择自杀就是一种不负责任、抛弃过往一切的胆小鬼的行为。”
“在没有被任何人牵挂的情况下,在不被任何人需要的情况下,从容而不给任何人多添麻烦,总体来说利大于弊的情况下走向死亡,才是正确的、清爽而又充满朝气的自杀哦。”
他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那线条光滑干净的下巴,“其实没有国木田君每天嚷嚷的情况下,这一点还是挺好达成的。”
“记住了吗,京君。”
“……唔。”
太宰的语气还是很温和,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自己是在被他点名道姓地深刻谴责一样,莫名其妙就感到非常地心虚?甚至都有些愧疚。
为什么?
明明在我这一个月里隐约回忆起来的、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里,太宰自己才是那个整天嚷嚷着要自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