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仿佛走出那个病房了,可又似乎没有。
她还是那么渴望一个用力的拥抱,可后来这几年,没有哪怕一个人在拥抱她的时候花上一点力气,几乎都是脸沾上了就礼仪性的退开。
“serena?”
忽如一声打破了她的平静。
焦然镇定地抬起头,看向身穿白大褂的华人女医生。
女医生从容微笑地看她:“想到了什么?”
“一些难以释怀的事情。”焦然友好地对她笑了笑,目光落到她身后的绿景盆栽,“过去,我理想中的未来,是到二十五六七岁的时候,不要想着‘如果能回到十五六七岁就好了’。”
“紧接着?”
“但是现在,我还没到二十五六七岁,就已经开始想要回到过去。”
是的。
她开始后悔,当初冲动之下去到江御身边,最令人无法原谅的是,来了又走的人竟是自己。
刚来的第一年,她几乎每天都在懊悔中,痛恨自己过去做的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极度上头的时候会伴随自残行为。
事后再看录像,跟她在巷子中发疯没什么区别。
左手打右手,右手再打脑袋,竟也可以打的那么顺手。
有几次按捺不住的询问米娅,她什么时候可以好起来?
米娅说,等到你开始可怜自己,心疼自己的时候,自会看到照进黑暗中的那一份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