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晏当然没告诉她,他们这一晚上几乎什么都没说。
“拉练啊?太好了,我就想感受一下部队生活。”
元静竹无言以对,要说拉练对谁轻松,也只有沈娇宁了,她那体力在新兵集训时大家都见识过了。
不过这些事情,她们回到宿舍以后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元宵、梅林、队长和炊事班的男兵,都成为她们埋在心里的秘密。
至于拉练,教员早晚会跟大家说,没必要卖弄。
第二天,文工团和往常一样,有序而充满激情地排练。
……
而此时的京市,沈娇宁去年六月在文艺大会上的一番惊人之语正在发酵。
让知识分子下乡的政策自提出起,就一直有人反对,但知青们还是一批一批地下乡。直到1974年初春,经过大半年的讨论,以及大大小小无数次会议,这一政策终于放开了一道口子。
第一批舞蹈演员,在这个春天就可以回京。
汪英毅开完会出来,这个六十多岁头发半白的老人,在会议室门外老泪纵横。
国家的优秀舞蹈人才,终于可以回来了!
他擦拭着镜片上的雾气,恨不得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娇宁。要不是她在文艺大会上那么大胆地提出,给了他莫大的信心,或许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说出这个想法,遑论真正让舞蹈演员回来。
心里再惋惜人才,也比不上实实在在的行动。
他感慨着,却没有立刻去找她。
他希望沈娇宁能在部队好好锻炼,创作出更好的文艺作品,至于这些事,先不去打扰她了。
从繁花杯到让舞蹈演员回来,汪英毅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人的勇气和冲劲,是时候培养一个接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