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就用上了最后一个,还不停地向他们制造紧迫感,最后一个,还是最赚钱的一个,不拍下就是血亏。
这种情况下,原本保留实力攒着银子就想把西域商道拿下的商号当家们顿时也坐不住了。就跟虞衡说的一样,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条商道了,他们要是这次没能拿下来,那他们急匆匆赶进京城,不就赶了个寂寞?
商人嘛,向来不做赔本买卖,这会儿不就有些急眼了?
只要有一个失去了理智,叫价叫得上头,其他人也必然会受到影响,开始疯狂竞拍。
看着商号当家们越来越不淡定的神情,虞衡面上淡定,心中暗笑,再次给自己点了一百八十个赞,觉得自己在做生意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不过,让虞衡意外的是,在一众竞拍上头的人中,有一个年轻人竟还能保持理智,单看他的眼神就明白,这人冷静得很,浑然不为外界所动。和虞衡的眼神对上时,对方稍微有些惊讶,而后温和一笑,伸手给了虞衡一个大拇指,显然是看明白了虞衡的套路。
虞衡脸皮厚,笑眯眯地收下了对方的夸奖,也给了对方一个大拇指。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确实是个厉害人物。瞧这年轻人坐在钱氏商号的当家人身后,想来应该是钱氏当家的孙子吧?至于对方叫什么名字,虞衡的记忆还十分深刻。实在是钱家祖孙的名字太过有特色,一个钱满仓,一个钱多(铎),想忘记都难。
最终,西域商道以六百万两银子的成交价被钱满仓拍下,其他人不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而是他们的底线在五百万以下,超过了这个数,他们就觉得不太好回本,不太想冒这个险。
老实说,六百万两银子确实太多了,就算是大商号也承担不了亏损的后果。但京城这边,是三家一起入股,按规定,钱家出了三百万,其他两家各出一百五十万两,最多也就亏三百万,虽然数目大得让人心肝脾胃肺跟着一起疼,但亏三百万和亏六百万,还是有差距的。一个是还有勉强有喘息之地,说不准就能握住机会东山再起,后者那就吐血了,估摸着爬起来的几率约等于零。钱当家和其他商号就是这种情况。
自此,六条商道全部拍卖完毕,拍卖所得金额一千万两银子出头,简直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动动嘴皮子就能有这么多银子,陛下说得对,嘉秀侯不是农神也不是福星,他就该是财神!
胡尚书笑得见牙不见眼,指挥人将银子往国库里搬,一边使唤人一边还满足地打开每个箱子看一看里头白花花的银子,忍不住感慨,“还是京城商户好啊,给银子都是一箱箱得装。要是外地商号,给银子就是拿一叠银票。数银票哪能有数银子更让人觉得痛快?”
虞衡:……
“得了这么多银子您就偷笑吧,还带埋怨商号的?”
胡尚书不服,“商号和商号直接也是不一样的。”
其他商号当家本来没把京城商户放在眼里,都觉得比财力,他们稳赢京城商号。但是架不住人家脑子灵活还团结啊,愣是上演了一出逆风翻盘的励志大戏。
是以钱满仓和钱铎祖孙俩收到的阴阳怪气的话就特别多,不过这又有什么要紧呢,银子到手才是最实在的,其他人说酸话就任由他们说吧,得了实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