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弟弟除了吃就是睡,还动不动就大哭,吵得人脑仁疼,要是还没有爵位,以后可怎么办呀?
虞元昼小朋友觉得自己终于长大了,已经变成了会操心的大人,要开始为弟弟的未来做打算了。
过了年六岁的大人惆怅地叹了口气,为了这个家,他真的付出太多了。
一个白胖馒头努力摆出愁眉苦脸的造型,将自己皱成一个包子。这场景十分喜感,虞启昌一个没忍住就笑开了。有了他开头,虞衡等人也没憋住,就连一开始稍微有一丢丢不高兴的陆菱都笑出声,看着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傻儿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倒是秦溶月,眼神在虞元昼和虞元晏之间扫了好几眼,又垂眼看了好几回自己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黯淡。正巧陆菱见了,方才的些微不满瞬间消失不见,心中又生出一股自豪和优越感。
秦溶月见状,对着陆菱毫无芥蒂地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陆菱反倒闹了个大红脸,对秦溶月投来歉意的眼神。
妯娌之间的关系其实比较微妙,就算感情再好,私底下也难免相互比较。陆菱先前有些气不顺,这会儿又在秦溶月身上扳回一城,自然又舒心了不少。
秦溶月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没放在心上。大面上过得去就行,真要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只能把自己给憋死。陆菱人不错,拎得清,识大体,好相处,这样已经够了,不能再强求更多。
她们妯娌间的眉眼官司,虞衡等人倒是没注意。沈氏已经将话题转移到虞娇身上去了,“过完年娇姐儿他们就要离开京城去南明府上任了,你们这一个个的,翅膀硬了都想往外飞,在京城多好,跑去南明府,山高路远,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人,谁能不惦记他们?”
虞衡说了句公道话,“姐夫本就是状元出身,又在翰林院待了几年,正是攒资历向上升的好时机,若是一直待在京城不外放,日后高升恐怕有些不易。”
这倒不是虞衡故意忽悠沈氏,朝中不成文的规矩,非翰林不入内阁,还有个隐形规定,没有外放经历的,同样不入阁。别说入阁了,没有外放资历,本身人脉和本事都不太够的,混到从三品就顶天了。
这也很好理解,哪怕在后世,想进中央,不也得有基层历练的经历吗?这其实就是系统时不时在虞衡耳边念叨的那句话:不亲自体验一把寻常百姓的生活,怎么能知道他们面临的最大的、最急需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沈氏一听这话,再看了虞衡一眼,更加不淡定了,狐疑地盯着他,忍不住问道:“你不会也琢磨着过几年后也谋个外放的差事吧?”
官员任期是三年,这一出去,可是三年都见不着孩子的面了。沈氏心里哪里舍得。
再说了,也不一定干满三年就会回京。像苏熙,他要是当南明府知府当得特别好,再努努力干几年,不就有望升个禹州刺史?这可是一方大员,相当于后世省委书记,这么年轻的省一把手,前途多么光明。
当然,要想走这条路,那苏熙和虞娇在禹州待的时间肯定不会短。沈氏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那么不乐意。再一延伸,以后小儿子也要走这个流程,沈氏就觉得特别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