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就这样安静待了很久。
直到隔壁床搬来一个小男孩。因为不愿意打针,那孩子一直哭闹,温淩都觉得心烦意乱,何况傅南期这样喜静的人。
她朝他望去,却见他关了手机站起来。
“不好意思。”男孩的母亲边哄边道歉,神情尴尬不已。
他只是笑笑,弯腰跟那孩子说了什么。因为是附耳说的,温淩没听清,可神奇的是,说完那孩子就不哭了。
孩子父母千恩万谢,打完针就带着孩子走了。
温淩实在好奇:“您跟他说了什么啊?”
彼时,傅南期正低头削着一只苹果,听她这么说才抬一下眼帘,有些好笑的模样:“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温淩懵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复又低头,专注削那苹果:“我只是问他,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他告诉我,打了针就要住院,就不能去上学了,之后一个礼拜都要补作业。我就跟他说,打针不用住院,打完针身体好了,马上就能去上学,如果不打针,病好不了,那之后一个礼拜都要待医院里咯。”
温淩眨了眨眼睛:就这样?
好似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傅南期笑了笑,侧眸瞧她:“有些道理其实很简单,摊开了说很容易解决。不过,人大多时候不愿意沟通。就像那对父母,以为孩子是害怕打针而哭,只是一味地说打针不哭、或者恫吓,不但没有效果,反而造成了与孩子的隔阂。”
他低头凝视着手里的刀,把最后一片果皮削下。
一只完整的苹果出现在掌心,没有浪费一丝一毫,他把它在掌心翻了翻,递给她:“吃吧。”
“……谢谢。”
吃个苹果还能教育她一堆大道理?
她扁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