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杜月芬坚决道。
“医生说亲体肝脏配型和成功率都更高,排异反应也会小很多。”戚乔颤声,喊了声妈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什么病,感冒什么的也很快就会好,你把我养得这么好,我去年开始每周都在跑步锻炼身体,不要担心别的,我们先去做配型,再去北京的医院做手术,好不好?”
她低头,怕控制不住眼泪流下,便握着妈妈的手,额头抵着妈妈的手背。
“我们想办法,一定可以找得到的。我们去找人借钱,我还可以去找兼职,我跟你说过的记得吗,我这个专业,兼职很好找的,也很挣钱的。如果还不够,我们……我们就卖掉房子,怎么都会有办法的。”
她轻声地,一遍遍重复:怎么都会有办法的。
但杜月芬还是没有同意。
住院的几天,戚乔便每天都在病床前劝妈妈。
杜月芬坚决拒绝戚乔的□□,怎么都不肯,执拗倔强。
在这一点上,戚乔和她很像。
妈妈不同意,她就一天一天地劝。
母女二人常说着,一个开始掉眼泪,另一个便也无声地哭。
几天后,九月的第一个夜晚,杜月芬病情恶化,戚乔再一次哭着求妈妈同意时,她终于点头。
戚乔寻找了所有肝胆外科知名的医院,最终,还是决定去北京。
在北京的话,她可以边上课,边照顾妈妈。
杜月芬让戚乔从家中柜子深处,找来压在最底下的两张卡。
“你爸走的时候没带,这张卡是他的,里面有他上次卖的两幅画的钱,应该还有十几万,你去查一查,剩下的不多,妈妈问几个同事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