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刘烁?其他不清楚这一点的工作人员?歹徒?

但是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在看清究竟是谁的那一瞬间,纪知淮的眼中闪过了巨大的惊慌与绝望,他几乎下意识看向了那张床。

廖如鸣捕捉到了他眸中的那些情绪。

慌张、羞耻、震惊、恐惧、绝望。浓重的绝望。好像被廖如鸣看到床上那个样子、那些衣服,让廖如鸣知道了纪知淮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那么纪知淮也就真的完蛋了。

他也就真的被廖如鸣抛弃了。

纪知淮下意识站了起来,僵在那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脸上负责做出表情的肌肉像是已经僵死了,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地就拿过了放在一旁的纸笔。

然后他又一次停住了。

他该写点什么?

廖如鸣盯着他,目光中有着些许似笑非笑的情绪。他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那儿,就好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对他俯首称臣的男人。

廖如鸣发现纪知淮果然是已经无可救药地爱着他了。

过了很久,纪知淮才缓慢地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廖如鸣说,“你哪里对不起我?”

纪知淮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是他张开嘴,却只能无声地、嘶哑地啊啊叫两声。然后他只能低下头,焦虑而匆忙地在纸上写一些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