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回伦敦都快隔一个月了,傅地魔不知道哪根筋又扭上了,突然心血来潮要她每晚打电话。
令嘉实在无法理解,他们又没有共同话题,面对面还能大小眼,隔着电话难道要比谁沉默的时间更长吗?
但她没有置喙的余地,毕竟搞不好就要连累无辜的助理和经济人,当天晚上洗完澡,还是不情不愿拨下了这通跨洋电话。
傅承致当然不是心血来潮。
一针见血揣摩人心是他在经年累月中历练出的本事,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刚好够令嘉想通消气,不至于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也大概率不再完全排斥与他通话。
电话才接通,他便来了一记直球。
“我很抱歉,令嘉,那天摔坏了你的东西。”
令嘉打电话之前想了很久,猜测电话里的傅承致会如何如何冷漠,又要怎么命令、威胁自己,以满足他的掌控欲。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料到他会道歉,一时举着话筒愣在原地。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真挚,“我那天只是为你曲解我的善意感到生气,毕竟,我没有为任何人那样费心地准备过礼物。”
令嘉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样的傅承致比起横眉冷对的命令她的时候,还要难以招架。
她嗫嚅半晌,终于开口回应,“我也很抱歉。”
“为我的莽撞,无论如何,我不应该对您口出恶言。”
令嘉当时看着地上的碎片,大脑完全停转快要窒息了,脱口就说出她这辈子都没讲过的狠毒的话。
她事后几次想起,也觉得自己戳人伤疤少条失教,卑劣莽撞。
“没关系。”
傅承致故作大度坦然,“事实上,你说的没错,有不少人这样评价我,我早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