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什么时候不苦?底层劳动者都苦。就看能不能苦到钱罢了。
郑明明和陈敏佳也在帮忙捆扎,将捆扎好的水芹菜拿平板拖车一趟趟地送到大沟边上,然后靠船走水路送到货车上。
大人不让她们择菜洗菜,说小女娃不能受了寒气,不然当姑娘会吃一辈子亏。至于她们,无所谓了,都过了半辈子,不讲究这些。
陈敏佳叹气:“我本来觉得水面上种芹菜收割辛苦。现在看,水面芹菜反而不用泡在水里,你可以拎起来。在水里多冷啊。”
郑明明回头看了眼绿油油的水芹田,轻轻叹气:“这算好的了,这是浅水种植,那种深水种的芹菜,水要达到腰部这么深。光穿雨裤和雨靴根本不行,要穿水鬼服,然后弯腰割芹菜,水还容易灌进去,冻死人了。”
她怎么知道?因为有山里郎在农科院的农场打工啊。
用对方的话来说,泡在水里时都感觉不到冷,等上岸了,才冻得浑身直打哆嗦。所以他们一般都是一口气收割上千斤芹菜才往岸上去。割好的芹菜就直接漂浮在水面上,还有人要么站在水里收拾,要么直接推上去再重新整理。
总之都很辛苦。
吴若兰感叹了句:“挣钱真没有不辛苦的。”
因为能挣到钱,所以即便辛苦,大家脸上也带着笑意。
陈文斌还在一路走一路给帮工们打气:“加油啊,大家伙儿。过年我包红包的,咱们苦上这十天八天,能挣出一年种水稻的钱。
嘿,还真是的。种水稻不辛苦啊,大忙的时候真是皮都要塌掉了。也是全家老小齐上阵,个个都忙得天昏地暗,偏偏还挣不到钱。
这年头,有钱挣就不错了。
陈文斌瞧见三个姑娘,说辞又不一样了:“回去回去,差你们几个的事啊。赶紧回去,别冻到了。”
周围人也不骂他双标。虽然田头干活的娃娃不少,农村的娃娃上了十岁差不多就是半个劳动力了。但这娃娃跟娃娃之前也是有区别的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人家爹妈那都是有钱人,当然不需要自己出来给自己挣学费。
是以周围大人也跟着劝:“对对对,赶紧回家去吧,别到时候手上脸上耳朵上都是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