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邹鹏了,他去深圳后就连暑假都要去上培优班。
像她们这样自由飞翔的,完全是异类。
其实陈敏佳也在考虑要不要课外补习。她小学时就补过。升初一后之所以没补,仅仅是因为她爸妈都担心持续绷着,橡皮筋会早早失去弹性,不利于她初三时冲刺。
等升了初二,她肯定就要补了,因为她是借读生不能通过内部招考,她得参加中考才能上高中。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愈发自我厌弃。她会做被批判被否决的事情啊,偏偏她知道人家写的是对的。
学校商品化,知识商品化,完全是资本主义教育的必然结果。还有“合理的利己主义”,培养特权阶级的接班人。唉,感觉每一条都对上了。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就是人家1975年写苏联教育的,到了四分之一个世纪个后直接投射到她们身上,就很微妙了。
尤其这文章最后说要彻底解决这些问题,那就意味着推翻苏修现存的社会制度。而苏联现在的确已经解体了,虽然内外因素都有,但内部不存在严重的问题,那么强大的苏维埃又怎么会轻易受到外界的挑拨直接分崩离析了呢。
郑国强也好奇地翻看杂志,他居然还有印象。因为当时他在中学,学校里有项重要的工作就是上思想政治教育,他们的老师也是从大城市下放来的,经常带他们学习杂志上的一些批判苏修的文章。那时候批判苏修是主流。
他记性好,还记得这一篇。
当时他想什么?嗯,是深深地替苏联老大哥担忧。他们这代人也挺有意思的,虽然一直批判苏修,但从感情上是将苏联这个国家和人民完全同苏修剥离开来,起码他自己是如此想的。
苏联解体那会儿,他都当爸爸了,从报纸上看到新闻,他还难受得抽掉了一整包香烟。
就像儿时的信仰轰然崩塌。
陈敏佳郁卒到要爆炸,迫不及待地开口批评:“现在还有教育公平吗?根本就没有。”
陈凤霞也有种看到穿越者写文章的恍惚感,当然,她更直观的感受是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任何一种制度发展到一定的阶段,相类似的问题总会出现,不过早晚而已。
她想了想,问三个小姑娘:“那你们说,不通过考试选拔的话,还有什么更合适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