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霞暗道活该。
她不心疼父母,反正无论弟弟弟媳妇怎么对待他们,他们的心头宝还是陈文斌跟高桂芳。
现在就不痛快了?以后大过年的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被儿子儿媳妇指着骂下不了台的日子在后面呢。这不也没妨碍他们心里头只有陈文斌一家啊。
那才是他们的种,他们的命根子。
在儿子儿媳妇面前受了气,就跑到她面前发火,好有脸。她是什么?他们的撒气桶?她没那么贱!
陈凤霞就由得老太太絮絮叨叨,一双眼睛半闭不闭,漫不经心地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其实她自己也能给阿妈扎针灸,又不是什么会伤到脑袋的穴位,知道位置就能下针。
方教授都说再去两趟,她差不到就可以单独给明明扎针了呢。
但她懒得在父母面前显摆。
人家不领情,她卖弄什么。要是不能一针见效,立竿见影,说不定爹妈还会嫌她扎坏了。
反正她穷她没本事,她就处处讨人嫌。她承认就是了,何必自己硬巴巴凑上去叫人嫌好怠拐呢。
陈凤霞开口打断了母亲的絮叨:“往这边站站,洒水车过来了。”
陈高氏愣了下,才呆呆地冒了句:“哦。”,停止了絮叨,站回了丈夫身旁。
虽然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感觉女儿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心冷了,心硬了,没良心了。
做爹妈的感觉很寒心。
陈凤霞无所谓,她的心上辈子已经冷透了,这辈子热乎的有限。她眼睛只盯着来车的方向等待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