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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的烟雾里眯了眯眼,这才缓声说了一句:“我知道。”

语气丝毫没有任何惊讶。

骆轻眉看着他抽烟的样子,思绪回到了以前,忍不住说:“你抽烟也是这三年学会的吧,我记得你以前不爱抽。”

骆加礼将烟灰磕进烟碟,低垂着眼看那猩红的烟头,隔了几秒,换了一把漫不经心的语气,“大哥走之后抽上的。”

“烟还是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骆轻眉劝道,虽然她也知道,劝了也白劝,他要是能这么听话,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

骆加礼果然没吭声,转过头,将视线投到了舞台上。

骆轻眉也跟着他看了会儿戏,一时无话。

之后便沉默下去了,两人静静品着茶,台上曲儿换过了一首,骆轻眉这才又说道:“我昨天去给大哥扫墓,顺路去了华西寺,师傅说你前两天刚去过,才知道你回来了,师傅昨天跟我说,一切都在心,外在的全都是虚,是执念就要割舍。”

骆加礼靠着栏杆,朝下面望去。

楼下堂口坐满了人,众生百态,包罗万象。

台上人演一场戏才半小时,台下看戏的人却要用一生演绎。

良久,骆加礼轻声问:“二姐,你放下了吗?”

这次换做骆轻眉沉默。

过了半晌,骆轻眉说:“大哥去世对我们这个家打击都非常大,每一个人都很痛苦,我知道你想说,那是因你而起,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我都无能为力。”

“这些年,你在外面一定也吃了很多苦,放着本来优渥的生活不要,寻寻觅觅到现在,依然还是一场空,加礼,无论大伯和伯母是否谅解你,无论你以前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是炼狱也好,人间也罢,不管你变成怎么样,爱你的人始终都爱着你,大哥是,我也是。”

“我相信大哥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见你现在这样,三年了,加礼,你该走出来了,二姐希望你永远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