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看到废太子不见时,吓得他一身的冷汗,刘奇一边骂骂咧咧,抬脚就踹在了已经昏迷的废太子双腿之上,还恶意的碾了碾。
其他小太监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
却听到那刘奇万分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示意他们带着人走。
要是搁在平时他至多阴阳怪气了一些,倒也不敢对皇子动手,但这不是人昏迷着么?
“竟敢偷偷跑出来,大半夜还来这湖边,指不定又出来做起子见不得人的勾当,亏得陛下还对他处处手下留情……”
“赶紧将人押过去,贵人要是问起来发现人不见了这么久,咱们个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
嘈杂声中,少年的血一滴滴地滴在了手里紧紧攥着的玉佩上,很快就浸染了玉佩上的纹路,滴滴答答地沿着玉佩掉下,沿着长长的甬道,流下了一长串的血滴。
少年被拖进了西六所最边上的建章宫。从前这里是太子之所,在皇宫的西边,当初大臣们都觉得这宫殿建得太小,不符合太子一国储君的身份。
但是现在,这里杂草丛生,遍地萧条,整座宫殿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得吓人,自从太子被废之后,这里就变成了宫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刘奇等人将人往偏殿一丢,吱呀一声关上了沉重的宫门。
建章宫的偏殿并不小,但因为六七年来从没修葺过,屋顶漏了洞,窗纸也早就破破烂烂,完全抵挡不住这汴梁冬天凌冽的寒风。
原本那些属于太子规制的物件早就在几年前就被统统抬走,偌大的偏殿连个能挡风的屏风都没有。
一眼望过去,原本放着金丝楠木榻的地方,换成了个普普通通的木塌;贵重的衣柜被搬走,剩下掉了漆的箱笼破破烂烂地摆在一边;还有废太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桌一椅……这就是整个偏殿仅剩的家具了。
刘奇等人玩忽职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知道废太子双腿残疾,却仍然大咧咧地将人往冰冷的地上一扔。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起来送晚食的事,桌子上的茶壶连口水都没有。
但是意识模糊的少年隐约间仍有些庆幸。
至少没有冻死在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