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忽然觉得自己从前的公主殿下当的实在太窝囊了。
把该带的东西罗列好之后,李氏拉着温言的手说话。
“我的阿言无忧无虑的长到十七岁,终于要嫁人了,我这个当娘的却连自己女儿出阁都看不到。”说着李氏又开始用帕子抹眼泪。
温言安慰道:“母亲不必如此伤心,儿只是出嫁了,以后总还能回来的。”
“话虽如此,入了东宫哪里是想走就走的,若不是知道你会些拳脚功夫尚且能自保,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嫁过去。”温裕哭得一抽一抽的,拿着帕子擦鼻涕。
温言挑高了眉毛,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想瞒我们,先前我可是见过你在院子里练功的。我温裕养了这么好的闺女,竟然要给别人做妾,想想我就要呕血。”
他管是什么妃子还是入了东宫呢,他现在可是恨毒了萧景和,给自己女儿灌了迷魂汤,还没本事让自己女儿当太子妃,枉他们称兄道弟一场,真是错付了。
夫妻两个就在秋棠榭里哭,有一句没一句的叮嘱着温言,后来实在是太晚了才回岁寒居歇着。
说是躺在榻上了,夫妻两一整夜都没合眼,硬是熬到第二天早上,送着温言出了府。
萧景和眼看着温家抬出了绵延十里街道的箱子,好半晌没说出话来,饶是萧元清这样见惯大场面的人,听手下来报别家送来的东西又增添了五里都忍不住一阵晕眩。
合着温家嫁闺女是要掏空家底啊。
萧景和本来还打算跟温裕说两句话的,被他那看死敌的眼睛一瞟,瞬间没了这心思。他还没说什么呢,昨夜里张允许方城苏林轩都传了信过来,说他要是叫温言受了委屈,他们三个一定会到长安去好好孝敬孝敬他这位太子殿下。
这哪是娶媳妇,分明是给自己供了尊菩萨。
萧元清瘪了几下嘴,偏头道:“太子殿下,怕是臣带来的人不够,抬不走这些嫁妆。”
“不劳你操心,我们自己出人抬。”温裕耳朵尖给听见了,翻了个白眼道,他现在周身跟点了炮仗似的,一言不合就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