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夫人与郁夫人久久不见这女婿,难免挂念,尤其是韦夫人。
黎江月既是正妻,又有身孕,两相对比之下,她如何能安心?
当晚刘彻与黎家人饮酒,她不曾前往列席,第二日却专程令人请了女婿过去,好生叮嘱一番。
刘彻都一一应了,转头便被郁夫人请了去,同样一番温言叮嘱。
他仍旧是点头,温文守礼,和煦体贴,再去拜别黎东山兄弟二人,直到走出建康城门,神情方才转冷,扬鞭启程往寿州去。
这一去一回,中间间隔了四个月时间,刘彻不曾令人事先通传,抵达寿州后便催马赶回自家府邸,先领着新鲜出炉的宣节校尉关朴去见了幼弟关晟,叫那小子对着哥哥羡慕嫉妒恨了一会儿,这才往正房去见黎江月。
他走的时候黎江月还没显怀,这时候肚子却很大了,卢氏陪在她身边,叫人搀扶着一道出门迎接。
刘彻顺手把黎江月扶住了,唏嘘道:“紧赶慢赶,可算是赶在你生产之前回来了,我一直牵肠挂肚,就怕错过了孩子出生。”
黎江月温柔一笑,又看向卢氏:“夫君也别只看我,也得问问小婵呀。”
刘彻早就从她家书中得知爱妾有孕一事,当下哈哈大笑,不无揶揄的看着卢氏,低语道:“就那么几天,没想到就有了,可见是上天垂怜,分外偏爱于你。”
卢氏目露羞怯,嗔怪般唤了一声:“主君。”
几人坐着说了会儿话,气氛倒是和睦,卢氏知道主母须得同主君说黎江雪之事,并不久留,略坐了会儿,便起身辞别。
黎江月吩咐人好生送她回去,转过身来,方才将身边仆婢打发出去,将黎江雪出手暗害她腹中胎儿之事讲了。
“人我已经扣住了,这是口供,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
黎江月将那几张供状送过去,又道:“家丑不可外扬,更别说那是我的姐姐,真闹出什么来,丢的也是黎家和宴家的脸面,所以我也没宣扬出去,只说是八字不合,把她拘在院子里念经祈福,只等夫君回来处置。”
刘彻将那几张供状翻看一遍,却不发表意见,而是问她:“你怎么想?”
黎江月对上他的视线,不闪不避:“有功当赏,有过该罚,禁足半年,抄录《法华经》二十遍,夫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