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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撤出去,屋里的两位主人面对面坐下,一句话没有。

廖海平本以为拂了姜素莹的心愿,她会闹起脾气不吃不喝,或者狠狠发一通火。但对方木着一张脸,拿起筷子就开始进食。一口接着一口,腮帮子鼓起来,连带太阳穴跳动。

姜素莹不仅不打算绝食,甚至还准备好好饱餐一顿。

——光是饿着有什么意义?苦的是自己,平白便宜了廖海平这个观众。

那一点试图沟通的愿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下她是如此厌恶这个男人,又恨又怕,菜盒子咬进嘴里都发苦。

一个人从眼神闪闪发光,到变成面色寡淡、机械进食的木头人,不过须臾的功夫。

廖海平不是傻子,自然看得真切。

原本他赶早回来,是想和姜素莹聊一聊的。随便聊些什么都好——昨夜说了一半的话语卡在嗓子里,算不上庞大,只是坠的人心痒。

但闹到如此地步,和平的对话显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半晌他落下筷子,用茶漱口:“素莹还有别的心愿么?”

可见姜素莹的演讲并不是完全白费的。

廖海平思寻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给她一点自由。当然自由也要适度,比如见一见家人,买一些新衣服,都是可以的。

多么宽宏,多么体贴。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姜素莹几乎要放纵的大笑一场,或是说上一句“哪还有别的心愿,能和二爷过一辈子,就是我最大的福报了!”

屋内一时没人接话,气氛骤然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