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遁入关外的蒙循其实也可以用这个办法,追击他到关外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而且还未必能剿灭他的势力,不如吸纳重组,让他从东北的地域属性中脱离出来,成为中央军,只要他们跟一地税收断联,其实就是任中央权力磋磨的大将而已。
那么能统领这些人物的人,只有言实或山光远。但言实都快五十岁了,南下讨伐兵阀凶险又多事,言昳担心他——
山光远果然这时候道:“你不应该找我,而应该找言实。不论是资历、还是跟各地兵阀的熟稔程度,他都远胜于我。我虽然是山家孤子,但山家已经覆灭十多年……我笼络了许多山家当年的势力,比如之前在山东和言实将军做戏的当地兵阀。但我还是没法跟言实相比的。”
言昳看他。
山光远确实对权力没什么渴望,言昳甚至怀疑,此刻叫他解甲归田,他都愿意。
山光远也懂他的心思:“你是觉得言实将军年纪大了恐怕力不从心,可他是军伍出身,可不希望自己被轻视。你想想,他年轻时也有家国平定的愿望,如果能让他平定各地兵阀,还大明一个太多年不曾见过的完整势力,是不是对他戎马一生的肯定?”
言昳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他几句话说服,忍不住手指抓了抓他湿漉漉的头发:“好吧。你……确实也还年轻,过些年再说吧。但水师估计是要落在你手中,巡航倭地、反击福建水师,都是你未来要做的事。”
山光远却微微垂头,露出几分思索的神色。
言昳转头正去拿梳子,没意识到,她一会儿拎了个小板凳和梳子来,坐在浴桶旁边,给他梳了梳头发。
山光远有点惊讶,道:“不用。”
言昳咋舌:“我今儿难得好心情,看你这么累,给你梳梳头,你还不知道享受了。坐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