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令兵吞吞吐吐道:“咱们几十门炮,言家小妹怎么这么舍得就这么送了,早上看,言家元武将军也都很吃惊的样子。你说会不会是……”
“会不会什么呀?”
“会不会是咱们山爷出卖色相,才换来咱们这些物资啊。我刚刚瞧见她摸咱们山爷的脸呢。”
一时间,军中最爱瞎聊的小兵们,已经传出了好几个版本,但大多数都以“山爷当了富婆的入幕之宾”为大纲,谱写出了多种虐恋、禁忌、痴情戏码的故事。
下午片刻,就瞧见山将军骑马同言家小女一起,往咫尺距离的平凉府城中去了。
山光远把言昳送到轻竹安排的住处。是一座之前战争时候没被毁掉的三进民宅。轻竹身边围了好几个信使、掌柜,似乎有一大堆消息跟在言昳屁股后头,送来了平凉府。轻竹一边到马边去扶言昳,一边已经汇报起来。
轻竹声音很小,山光远没听清楚,就瞧见言昳拧起眉毛,压声道:“韶星津跑这儿来干什么?”
她跟着轻竹往民宅中走,只回头跟山光远挥了一下手当做告别。
山光远在民宅门口,看见她绕到影壁之后,人影消失,连一句告别也没有。
他暗自叹了口气,只得调转马头回军营。路上的平凉府似乎恢复了一点生气,除了布施粥米,卖些甘薯的店铺之外,也有了些铁匠、布衣的铺子。
山光远瞧见一处屋瓦破碎但门面尚存的店铺,正在外头摆着摊子,惨淡的卖着一些旧日库存的面膏胭脂,便想起要给言昳买润面膏的事儿了。
估计这些货色她瞧不上,但抹抹手也勉强可以。摆摊的姑娘估计也是店铺生意惨的没法子了,才寒冷天里在外头卖货,性子安静又不知道叫卖,只瞧见身量修长的军爷,把刀握鞭下马朝这边走来,吓得卷铺盖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