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某些人可能就区别在,不懂得搞这些细巧的亲近。
他一只手合上盖子,另一只手就要帮她抹匀。山光远才刚捏住她的软手揉了两下,她怪叫起来:“山光远你的手是铁砂掌吗!啊,你要搓死我了!松手松手——”
山光远连忙道抱歉:“我可能在军中操练太久,手劲有些控制不住……”
他低头一看,她手上好几个红印,看起来比刚刚皴裂的还吓人。红印慢慢退散,她却气道:“你给我挖那么一大勺油膏,我这双手油的都可以做手抓饭了。讨厌死了,你以前没这么不会伺候人的!”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言昳一双手却蹭到他脸颊上来,捏住他因风寒而略粗糙的肌肤,一阵搓揉:“干脆抹你脸上好了,你光说我这个那个,好像我照顾不好自己似的。你也瞧瞧你,啊哟眼睛底下黑的跟锅灰抹的似的,还有这脸上干燥的呀!”
山光远知道她说话一向夸张,但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睑下头:“真的这么不好看吗?”
言昳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肤色相差,糙细有别,他不是那种精雕细琢的俊朗,而是端正硬净,天然有股沉默与强大的气场。
但山光远不自知。
至少在她面前不自知。
他半蹲在圈椅旁,两腿结实的肌肉撑起裤腿,绑着绷带的手像是握住刀尖剑刃也不会松手。可他仰头看着她,双目中有偶尔闪现出跟他极其不相符的柔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