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远低头扫了一眼?。
真是一双高门小姐的脚,肌肤细嫩,脚趾软润。她走过最远的路,也就是上?林书院的书库到饭堂了。平日到哪儿都是坐车,在家里恨不得就穿着?比袜子厚一些的软底绣花鞋走在如云的栽绒毯上?。
而且冬天也是要穿棉袜的季节,她竟然也不依不饶的给脚趾尖都染了丹蔻——
言昳不觉得露出脚有什么娇羞,她就是脚冷,有些害怕的问他:“这?木条扎的深吗?”
山光远将缎子系紧在她腿弯和脚腕上?,怕□□之后止血不了,道:“还好。我要拔了,你咬着?袖子。”
言昳逞强道:“我不怎么怕——啊疼疼疼!你先别乱动,你先跟我说一声啊!”
山光远只是碰了碰伤口周围,她便叫唤起来。
他也紧张,吐了口气?坐在床沿,贡献了自己的肩膀给她啃,言昳手指甲拈着?他衣领边的内扣,挑三?拣四嫌弃他圆领袍也不怎么干净,他回头道:“我要拔了。”
她吓得连忙扑过去,啊呜一口咬住他肩膀,眼?神惊恐的只盯着?他喉结,不敢看自己还在流血的小腿。
山光远手该轻的时候轻,该不犹豫的时候也丝毫不犹豫,捏住木条,稍微拨开一点伤口,两指夹紧往外用力一拔,而后快速将干净纱布,往她伤口上?按去。
要命——言昳咬不住他肩膀了,张嘴就在他耳边爆发出一声尖叫哀嚎,山光远半边脑袋都被?她一嗓子喊得发麻!
轻竹吓得从院子里弹起来。
她嗷嗷不已,眼?泪都从眼?角快掉出来了,把自个儿珍藏的脏话大辞典都挨个骂了个遍,才奄奄往褥子上?倒下去。
山光远看她这?样,不心?疼是假的,但?他也没法替她受过,只捏了捏她虎口,他以前?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就这?样搓揉虎口,说是能有点用。
言昳吸着?鼻子:“你恨我。”
山光远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