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是山光远带给她的,他不忍说?却也只?能说?。
言昳只?唔了一声,不再说?话,低头吃饭,两颗泪珠拌进了饭里。
她吃了两口,便太急呛到?了,拿着?帕子掩面,趴在榻上剧烈的咳嗽,把?一丁点哽咽全都?掩盖在咳嗽下头了。
山光远记得,当初他们成婚,她恨的要死,露出的唯一一点笑,便是对坐在高堂上的言实,露出自认为“幸福”的笑意。
这一世?,她没有太表露过对言家?的亲近,甚至连跟言家?相处着?,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算计。
可他从她眼里看得出挂心。
否则也不会不假思索的同意让他来送信通知言实。
若这一世?,言实死的比前世?还早,她会不会又跟雪夜里那一遭似的,哭不出来,只?恨恨的垂着?自己胸口,发?疯了的走?。
但幸好?赶上了,幸好?都?没发?生。
山光远在信中,忍不住也带上几分轻快的口吻,说?言实将军只?是略有些烧伤,不伤及性命。
笔尖抬起来,他又空了一行,想来想去还是提笔称自己要请假,想留在军中一些日子,但若是她那边有急事,也可以找人来寻他。
山光远想了想,又拿墨抹掉了。
她手?底下堪用的人多的是,什么急事,也不至于非他不可了,这说?的倒把?自己摆太重了。
最后思来想去,几年来他就没跟言昳离了远过,以前又不是能写信的关系,写什么都?不合适——
山光远想了想,提笔道: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