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那女贼长?什么模样,甚至梦里连她?的轮廓、年纪都描述不出来,只有她?惊鸿般的双瞳和浓密的睫毛,望着他闪过狡黠与决断的光。还有她?一只手?狠狠朝受伤的他推过去,留下?衣袖上一点?香味。
韶星津不可能忘记那股味道。
父亲那一言不发的失望,连同梁栩的折辱,一并狠狠烙在他心上。至少父亲的失望他认,梁栩的轻视他恨,但唯有那被女贼,他至今不知是?谁,不知是?真是?假!
这种不安、自责与愤怒,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但在外始终没有一丝失物的线索,甚至没人披露过信件中关于山家的内容,或是?宣陇皇帝留下?的私折里授意的信息。那些东西?就像是?被一个偷钱小贼随意摸走?,当夜发现没有银钱,便尽数扔进了秦淮河中。
当然他知道不可能,那种香,并不俗气常见,寻常人家根本?用不到。
韶星津心细谨慎,他这几年甚至多次去闻香、试香,只想证实那个梦是?真的。
却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竟然在重回金陵没几日,就嗅到了!
是?白昳?
不可能!
三年多以前,白昳才?多少岁。她?那么一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在他受伤后出现在他身边?又怎么会故意拿走?他怀里藏得这些信件折子?
韶星津低头又嗅了嗅书封上的味道:至少从她?开始查这件事,是?个线索。或许有人用了和她?一样的香薰也说不定。
韶星津抬起头来,就瞧见白瑶瑶倒退两步,有些震惊和……奇怪的拧眉看向他。
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流氓。
韶星津这才?意识到,他当着白瑶瑶的面,一次次的在嗅她?姐姐留下?的书册!
这怎么可能不会被她?认成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