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多少有些不伦不类,看起来就不太像是等一个抱抱,反而像是在鸡圈里撒着两只手轰赶老母鸡。

大殿里静了一会儿,没人动作。

小徒弟似乎是对岑殊的无动于衷感到非常困惑,他歪了歪头,略带鼓励的目光似又在说:“来呀?”。

那模样与几日前在血色浓稠的戾气中心,他大开城门顺从将戾气让进他身体里的样子相差无几。

动作间,墨色发梢又在额边一晃,垂下来吻了吻他的侧脸。

岑殊依旧沉默而立。

他觉得自己收的这个小徒弟,有些蠢。

兽类不是更该会趋利避害的吗?

为什么他这个早早修出人形的小徒弟,也已经早早把本能丢了个彻底?在岑殊让他过来时后退,又在该退的时候傻呆呆往前来?

岑殊把心口的蠢蠢欲动狠狠压住,他袖摆猛然一甩,如一捧轻轻柔柔的云团扑在对面人脸上。

薛羽只觉得一团冷香倏然铺面,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向后倒飞而去。

在殿外的雪豹双爪同时扑了个空,他猝不及防咕噜咕噜往里滚去。

原来是殿门已经被岑殊打开。

两只小豹子滚得一前一后,恰巧撞在一起,又双双被岑殊托了起来向外送去。

两扇漆红木门闭合的瞬间,薛羽勉强抬头,从窄条条的门缝中看见岑殊的身影。

殿中那人洁白袍摆垂落迤逦在地,不惹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