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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盯着他,重复道:“放开我,或者滚出去。”

“你知道,我不会被困一辈子。”霍衍山望着他,干巴的嘴唇渗血。

“我放你,让你去送死吗?外头有多少人,你却只有一个人。”

“我知道,但有关系吗?”没人告诉他,他能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活。

在霍衍山眼中,惹了他,就要不顾一切报复回去,哪怕自己死去,他也不能吃亏。

两人僵持着,霍珺颓然的给他解绑,霍衍山站起来趔趄一下,爬出地窖。那天的风很大,吹在他一个人远去的身影上,与身边的一切格格不入。

霍珺做好了给他收尸的准备,但那夜他却回来了,手上提着凉州官员血淋淋的头颅,人如鬼魅被大雨冲刷。

然后在霍珺诧异之中……直挺挺的倒下。

那是霍衍山第一次没有大肆屠杀,但却是他用压抑和不甘一夜成长,醒来之后他不踹门也不轻易动怒。

却也再也不会像少年一样,用凶狠怨怒的嗓音叫他一声“三叔”。

而现在时隔多年,霍珺终于看到记忆中的少年,带着毫不遮掩的怒火踹开他的门,手里不知何时变换出一把匕首,以飞快的速度擦过盛蓉,擦过他,准确避过李书妤,“铮”的一声钉在后面的石壁当中。

手指长的刀刃,尽数没入。

霍珺没动,盛蓉亦不敢动。

霍衍山扫过盛蓉,出奇冷静,“我把她交给你,不是让你带她胡闹。”他怕李书妤对天气的认知不可把控,引来恐慌,送她离开,却不曾想送进了青楼。

李书妤连被他脱了衣裳咬,都只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她知道什么?

盛蓉也知理亏,她有时冲动容易做错事,霍衍山生气她毫无怨言。

她想说什么,抬眸却见霍衍山根本不在乎,又看向霍珺,“你这楼子若不想要,不必如此麻烦,我今日帮你拆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