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树的影子，除此之外就是房间里的灯和自己的脸。

这让她想到一个多月之前。那时候的每个晚上都让她焦虑无比。

写文的压力，卡文的不顺畅，父母的责怪和渺茫的前途，让她很恐惧夜晚，因为那代表着一天的结束。

日升日落，一天天都结束了，她就在一天天里持续地坐在同一个地方敲着差不多的字，迷茫又疲惫。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程知让这个人，对娱乐圈了解最多的就是常上综艺的几个明星，还有苏宴。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希望会在失望累积到最后的时候砸中她。

去到另一个地方，遇到另外一些人，得到更多的报酬，之前迷茫的纠结的，一瞬间都完全没有意义了。

可能生活就是这样，永远给你你想不到的，不论是困难还是希望。

正看着窗玻璃上的自己看得出神，程知让打来了电话。

慕秋从靠椅上溜下去，去床尾拿了手机，点开免提。

“喂？程哥。”

程知让的特有的清润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我刚刚……工作结束。”

码字就是她的工作嘛。

“嗯，我也刚刚工作结束，”他嗓音温和，说话的时候不骄不躁，听起来很舒服，“打电话来是想……”

慕秋正听着，那边突然放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