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谁也不管用,闻总最近几年吃斋念佛,只对动物感兴趣。”男人的语气带有几分调侃,也不自觉的回头瞥一眼身后的白一鸣,青年压了压帽子,始终没动静。男人回过头,继续说,“听说闻总在迪拜养了几头狮子,我还听说,是为了讨好他的侄子。”
“他的侄子?”女人微微诧异,“你说的不会是白家的小少爷吧。”
“除了白玉成的儿子,还有谁能入的了闻靖宇的眼,他对那个孩子可是有求必应。”
女人感叹:“没想到,闻总竟然被一个孩子吃的死死的,不知道闻总还缺不缺侄子。”
两人的谈话好巧不巧地触到了白一鸣的雷点,他咬了咬嘴唇,在电梯的两扇门向两侧展开时,他没忍住从两人中间穿过去,低声说句:“那不是他的侄子,那是他的心头肉。”
男人和女人双双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渐渐走远的青年。
白一鸣脚步加快,耳根子着火了一样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刚才是怎么把那句话说出口的,也太羞耻了。
心头肉...
他默默念了一遍,又觉得没毛病,杨文泽总把这句话挂嘴边,形容他是闻靖宇的心头肉,甚至还有更肉麻的时候,有一次说他是闻靖宇的心肝宝贝,别人都碰不得。
越想越羞,白一鸣用手搓了搓脸,他是敏感皮肤,原本就飘着红的脸被他搓的更红了,深一道浅一道的。
他在三层宴会厅入口转悠了半天,没有邀请函被礼宾拦在门外,他怕碰见熟人,不敢太明显,只好躲到无人关注的角落,期盼能遇到带他进去的贵人。
最好是杨文泽,这样他就可以快一点见到闻靖宇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问叔叔,是不是真的在迪拜帮他养了小狮子,没想到曾经随口一说的小心愿,叔叔竟然一直记在心里,还帮他实现了。
还说不喜欢他,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帮他养狮子,为什么要吃斋念佛,为什么要躲着他。
胆小鬼!
白一鸣在心里又骂了一声,但是这次带着甜味,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眼睛微弯。
时间滴滴嗒嗒向前走,白一鸣躲在角落里等了好久,他看到很多商业大佬进入宴会厅,也碰到了好多眼熟的人,但是他不敢上前打招呼,这些人一大半都认识白玉成。
如果被白玉成知道他来这里找人,估计这里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起点。
慢慢地,白一鸣蹲下身子靠在墙壁,帽檐下的双眸紧紧盯着宴会厅入口,生怕错过重要的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是秦致。男人一手拿着电话,另只手夹根烟,但是没有点燃,边讲电话边往白一鸣这个方向走来。
见状,白一鸣倏地起身,快速拦住秦致的去路,帅气的脸上露出喜色:“秦叔!”
“一鸣?”秦致惊讶,随口对手机里的人说,“先这样,改天聊。”
挂了之后,秦致露出笑脸,“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白一鸣语气乖巧:“没想那么多。”
秦致摸摸他的头:“可以啊小团子,几天不见又长高了,你在这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你爸妈都在呢。”
“我...”白一鸣心一急,怕说漏了嘴,下意识地压帽子,“他们不知道我来,我在这里等好久。”
“那怎么不打电话给秦叔,”秦致翻看手机,确定没有漏接,“就在这傻等着,被你闻叔叔知道,又该心疼了。”
“我手机没电了。”白一鸣可怜兮兮地递出黑屏的手机。
秦致扫了眼,笑道:“行了,我先送你进去。”
白一鸣急忙问:“叔叔在吗?”
秦致神情一顿,笑容愈发微妙起来,故意拉长尾音地“哦”了一声:“一鸣,你是专门来找老闻的吧。”
白一鸣刚消火的耳根子又烧了起来,他表白闻靖宇的事估计在铁四角早就传开了,他不知道秦致对这件事的看法,语气有点害羞,也有点忐忑:“嗯,我来找叔叔,他的腿.....不知道怎么样了。”
闻言,秦致皱了下眉:“他的腿.....嗐,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自己去问他吧。”说着,秦致从兜里摸出一张房卡和车钥匙递过去,“老闻刚才被灌了点酒,腿又开始疼,我让人带他先去楼上休息,我这边还有事得提前走,正好你来了,你把钥匙给他送过去,我没找到他的司机和秘书。”
白一鸣接过钥匙,眸中的欣喜掩盖不住,又有点担忧:“秦叔,你先别.....别告诉我老爸。”
秦致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不说,你这点小心思,去吧,六楼。”
白一鸣死死咬住拼命上扬的唇角,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几个小时没白等,终于让他抓到了叔叔的影子。
他握着房卡和车钥匙直奔六层,走到酒店长廊的尽头,拐了一个弯,终于找到闻靖宇所在的总统套房。
“叔叔?”他趴在门上,轻轻唤了一声。
“叔叔,我是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