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开始的时候他打伤了广告商,凭着这张脸能为公司卖多少钱?
可惜,是最后一次了。
一切谈妥,他笑着说:“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我打电话。”
他匆匆离开,纪向慈撑着下巴,仰目望着玻璃窗内那颗郁郁苍苍的树,咖啡厅呈圆弧形,中空楼顶,从一层可以对直望向顶层,洒下来的阳光将内里照的通亮。
他微动唇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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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在九月二十五,也就是后天。
陆行林拉着投资人一起吃饭,局上两方大放厥词,气氛分外热烈。
明明时温跟这次并没有什么关系,却别来来回回被敬了不少的酒,他酒量不算太好,应付的喝了两杯就安心吃菜了。
后边陆行林喝的晕乎乎的,时温叫他助理把他送回去,自己跟投资人应酬。
“不敢劳烦时少,我车就在下边。”投资人红着个脸,连连摆手。
时温也给他面子,带着他往酒店下走。
“哦对了,忘记跟陆导说件事。”投资人忽然停了脚步,拍了下手跟时温说:“这次是不是有个嘉华的人?”
时温眸光一动,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投资人脸色很凝重,“嘉华的人别要,这阵子他们公司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我私下得了消息,恐怕查出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什么消息。”
投资人晦暗不明的笑,“前几天他们旗下艺人不是爆出来一个么?”
说完,他昏昏沉沉的远离开。
时温久久没回神。
那天的热搜是:吸.毒。
在圈子里,只要打上这个标签,基本上没有了翻盘的可能性,况且不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恐怕根本不止那一个小演员。
他有点心急,坐在墙角边,头一次打了好几次电话,想找人求证。
“您别急,已经在查了,只能这么跟您说,最近还是不要跟嘉荣集团有牵扯,至于那位纪先生也您也最好不要接触,很可能会牵连进这次的事情里。”
“你把你查到的,告诉我。”
时温声音都有点颤抖,他捏紧手心,头一次这么失态。
那边沉默一会,接着叹了口气,说:“我们查到了嘉华背后很有可能涉及一快巨大的黑色利益链,以及……”
那人顿了顿,似乎有些感叹,“以及纪先生去嘉华之前,曾以第一的成绩考入了中央戏剧学院。”
时温怔神。
艺考第一,那要吃多少苦?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并不是嘴上说说,时温自己曾经便体验过,那是将自己束缚到极致才能达成的。
他甚至为了一句台词练的喉咙出血,为了一个摔跤的动作把自己生生送进了医院。但也不过前十,更何况是第一?这是一条用血与肉拼凑而来的成绩。
可是纪向慈却没有读上一天的学,早早的就折断了他的生涯。
都是嘉华。
如果是以前的时温,或许很高兴接下来手底下有个这样基础的艺人。
可现在,他只觉得心上被压着一片雾霭,闷得透不过气。
他把电话挂断,指尖有些泛白。
但他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他的璞玉,为什么会签入一个吸血吃肉的公司。
明明满身才华,却沧海遗珠的掩埋在漆黑的角落里。被雪藏了那么多年。
如果是他先遇见他,他一定会将他精雕细琢,显露起光泽,陈列在最显眼的位置,让他成为无价之宝。
作者有话要说:贞贞(举话筒):明明就见过一面,请问您为什么如此上心?
温温(肯定):惜才
陆行林(伸手臂张开五指):不!温温你等着,我马上把人送你床上去!!
温温:……?
璞玉本人(笑):别动,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