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纯贵妃的到来,柳清菡还是颇为诧异的,纯贵妃往柳清菡对面一坐,永寿宫的奴才们便很快的替纯贵妃上了热茶,又给纯贵妃的手炉里加了红罗炭。
柳清菡拨弄了一下手中刚打好的络子,关切道:“姐姐是打哪儿来?怎么瞧着面色如此难看?”
纯贵妃没急着说话,先是捂了会儿手炉,又喝了口茶缓了缓神,才慢慢开口:“我刚从养心殿出来。”
话落,纯贵妃咬了咬唇,面色带了些许纠结。
柳清菡没错过纯贵妃的表情,但她也没在这个时候说话,静静的等着纯贵妃的下文。
半晌,纯贵妃松开被咬的泛白的唇,涩着嗓子道:“眼下是十一月初,再过一月便是我替和嘉定下的成亲的日子,可是在这个档口皇后病重,和嘉的婚事在这个时候怕是有些不合适,所以我就想着问一问皇上的意思,看能不能改个日子。”
听着纯贵妃娓娓道来,柳清菡微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木兰围场时,皇帝收到皇后命人送回来的断发时,可谓是脸色铁青,不仅迁怒了送信回来的侍卫,要了他的命,更是改变了原本对静心放逐围猎场的处罚,而是将静心和四匹狼关在了一起,活活的被狼分而食之。
而对静心的处罚,却不是在围场,而是在畅春园,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养尊处优的皇后亲眼瞧见了这样血腥的场面,自是受惊不止。
自那日后,皇后就病的再也起不来身,整日里浑浑噩噩,像是随时都要没了似的。
纯贵妃生了两子一女,对自己这个女儿自然上心,不想自己女儿一辈子最重要的大礼在晦气的日子举行,也是出于一个额娘对女儿的关切。
柳清菡轻轻道:“然后呢?皇上是何态度?”
从纯贵妃的神情上看,皇帝应该没有答应,可若紧紧是这样,也没什么,怎么纯贵妃就如此不安?
“然后,皇上没有同意。”纯贵妃手一抖,茶盏里的水珠溅出来些许,落在桌面上,形成一滴滴的水渍。
可纯贵妃却无暇顾及,她越是想起方才皇帝的神色,心中越是慌乱:“妹妹,我总觉得,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什么,他,他好像知道了是我买通太医……”
“姐姐!”